齐城听了儿子的话，忍不住想起以前那些回忆，望着阳阳，倒没想到他记性这么好，“你都记得。”
“你自己忘了！”阳阳很严肃，也很愤怒。
以前在二嫂身边的时候，他还没这么大，就是这么维护二嫂的。
望着他这样，齐城把他放了下来，温柔地望着他，“以前我倒是担心你跟着你二妈学坏了，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
阳阳皱着眉，“你是坏人，我不想理你，你把瑞瑞留下。”
“不能留下。把你留下就行了。”齐城打量了一眼阳阳的手腕上，看到他送给阳阳的儿童手表，帮他把手表理好，“别把这个弄丢了，这个不在了，我就把你一起抱走。”
阳阳把手藏到身后，瞪着齐城，“为什么不把妹妹也留下，我好想妹妹，妈妈也很想妹妹……她每天都在想妹妹，昨天还有坏人想欺负她。”
阳阳的话说得齐城心底闷闷的，他伸手拧了一下阳阳的鼻子，“我知道，以后你负责照顾她就好了。我会带瑞瑞再来的。”
“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下次别让你妈惹我生气了。”
一想到那个女人，齐城就郁闷得不行。
柏立言、柏立言、柏立言……
真的要气死他了。
齐城很快就走了，季云欢换完上班的衣服走出来，看到阳阳一个人站在门口，道：“你在看什么？”
“爸爸把瑞瑞带走了。”阳阳走过来，抱住季云欢，“不过我以后会照顾你的。”
“是吗？”季云欢微笑着把他抱起来，“没关系，总有一天，我会让瑞瑞也来我身边的。”
“嗯。”阳阳对着她信任地点了点头。
季云欢关了门，带着阳阳从家里出来，打车去了公司。
因为要带着阳阳，出行不方便，她让林征帮她准备了车。
下午跟阳阳在外面吃了晚饭才回家的，为了不让柏立言做饭等她，她也提前跟他说过了。
月明星稀的夜晚，季云欢领着阳阳从车上下来，她最近在考虑要不要送阳阳去学校的事情，最后想了想，还是暂时她自己教他吧，他才四岁，太小了，让他去学校，她总觉得不放心。
见屋里灯还暗着，季云欢道：“看来你柏叔叔今天还没回来。”
阳阳道：“他不回来才好。”
“为什么？”
阳阳望了一眼季云欢，“那样爸爸就不会生气了。”
季云欢听了他的话忍不住一顿，“小东西，你怎么什么都懂？”
他这么小，还知道齐城是因为柏立言才会跟她生气的。只是，现在就算齐城不生气，又能改变什么？她早已经不想再去讨好他了，也累了。
目前，她只想好好地努力，把瑞瑞带回来，有两个孩子，她就已经够满足了。
她拿了钥匙打开门，阳阳先走进去开灯，季云欢在门口脱下高跟鞋，换了双舒适的拖鞋，阳阳体贴地把她的鞋子放到了鞋柜里去。
看着他这样，季云欢笑道：“以前你跟着你二妈的时候，是不是也对她这样好？”
阳阳沉默着，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他转过身，往客厅走去，突然惊讶地停下了脚步，“是柏叔叔。”
季云欢也跟着过来，看了一眼沙发上，发现柏立言正躺在那里，他似乎……喝醉了。
西装外套被扔在一旁，他的领带也被扯得松松垮垮的，季云欢望着他的模样，有些意外，“他居然也会把自己喝成这样子？”
她突然有些好奇早上齐城跟柏立言说了什么，要不然，以柏立言的个性，应该不会无缘无故地这样。
季云欢也没有怎么管他，但想起他之前对自己那么好，从楼上拿了个毯子下来，帮他盖住了，又帮他把腿移到了沙发上，免得他躺久了会难受。
“妈妈，我想喝水，我们一起下去好不好？”夜里，季云欢教阳阳认了一会儿书，阳阳对着她道。
季云欢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儿子，“你往天不是要吵着自己下去吗？”
他很独立，似乎觉得那样为难了季云欢，所以几乎不主动开口，都是季云欢自己陪他下去，毕竟她哪能放心他那么小一个人下楼？
阳阳道：“柏叔叔喝醉了在下面，我怕他咬我。”
“他怎么会咬你？”
“以前我跟齐默一起看电视的时候，电视里的人喝醉了就会咬人。”他一副怕怕的表情。
“……”季云欢似乎明白了什么。
她忍不住在心底腹诽了一下齐默，那个小混蛋，真是好的不教，都快把阳阳带坏了。
“放心吧，喝醉的男人只咬女人，不咬小孩。”季云欢牵着阳阳下了楼。
路过客厅的时候，发现一直睡着的柏立言已经坐了起来，他坐在那里，一副迷离的样子。就算喝过酒，他的脸也很白，他望着季云欢，竟然还能把她认出来，“云欢。”
季云欢意外了一下，看他的样子，估计是清醒了一些，“你现在就醒了，我以为你要明天才会醒呢。”
柏立言站了起来，估计是躺得太久，他还有些摇摇晃晃的，他对着季云欢道：“你没吃饭吧，我去给你做饭。”
这似乎已经成了他的一种本能，估计在他的印象里，他不是柏立言，而是季云欢家里的厨师吧。
季云欢带着阳阳去餐厅的冰箱里拿水喝，见柏立言真的往厨房走去，吓了一跳，“我不是打电话跟你说过了么？我跟阳阳在外面吃过了，今天你不用做。”
“没关系，你不用怕我麻烦。”他走到料理台前，拿起了上面的锅，一旁的阳阳已经瞪大了眼睛，好奇地望着柏立言，“他好像还没醒。”
季云欢也发现了这个事实。
他哪里是睡醒了？
这根本是还醉着啊！
季云欢道：“柏立言，你别这样，快去睡觉吧，我跟阳阳真的吃过了，而且现在很晚了，你就别折腾了。”
她是真的怕死他了。
其实以前好像还没见过柏立言喝醉的样子。
让她无奈的是，就算他喝醉了，还想着为她做饭。她都快感动了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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