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就算对魔气再敏感，离得远了也根本无法操控魔气。九剑宗上上下下这么多人全力找了他这么多天都毫无消息，谁能想到他一直留在九剑山附近？
可最重要的是，极阴之血究竟从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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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弟！”恰此时，执剑长老御剑赶来，“知己楼那位不见了！”
众长老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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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己楼那位在这个关头不见了，基本就能肯定和魔君有关系。可知己楼这些天从没放松过警戒，他是用什么办法逃走的？
却邪君顿了几秒才想起知己楼那位是谁。他蹙眉道：“找过了吗？”
执剑长老看了眼他背后的血柱，脸色难看地递给却邪君一张正在发光的符纸：“用过许多法子追踪，都指向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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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是追踪符，气息用的是陈自如留在知己楼里的。符纸上的光芒随着灵气的波动明明灭灭，当然不排除陈自如有手段掩盖气息的可能——但最大的可能性，无疑是陈自如已经被献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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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自如没道理寻死。也就是说，陈自如是被人带走的。
追踪符在却邪君手上化灰而散。他气到了极点，反倒觉得好笑极了。他也好，九剑山也好，那么多人，竟然都拦不住一个魔君——枉九剑山自诩天下第一，简直是笑话！
“去找定缘！”却邪君难得显出些年轻时的暴躁来，“此处我来想办法，你们都去找定缘！”
无论这事和定缘有没有关系，他的嫌疑都是最大的。执剑长老纵然明白，可听见却邪君的决定，依然担心地道：“师弟，你……”
“师兄。”却邪君压着脾气道，“快去。”
话至此处，执剑便什么都说不出口了。众长老也似乎心中明了了却邪君的想法，一时踟蹰不定，竟都迈不动步子。
却邪君看着没入云端的光柱，阖上充斥着怒火的双眼。到底练了几百年雪山剑，连心性也与少年时不尽相同了，气得再急，不过稍息便能平复下来。
“快去吧，”却邪君说，“这里我来看着。”
“不行！”执剑长老说，“我留下，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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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时间了。”却邪君说，“争执谁去谁留有意义吗？”
却邪君的眼睛像黑曜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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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少有人能注意到他的眼睛，因为很少有人敢抬头注视这双属于上位者的双眼。那些人只会说却邪君天人之姿，而从来没有关注过这双眼睛是什么样、里面有些什么。也或许，大多人认为这双眼睛里有的只是淡漠，所以才刻意不去注意它们。
但执剑见过。
执剑一直知道，这双眼睛里或许会多出一些东西，但只是多出，并没有挤占掉原先拥有的东西。
比如赤诚，比如慈悲。
“你……”执剑长老闭了闭眼，艰难地笑了笑，“师傅说得没错。”
却邪君没有听懂他指的是什么。可能那是师傅还在时与执剑长老单独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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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执剑长老留下最后一段话：“我很想劝你不要轻易做傻事……但若你考虑清楚了，便放手去吧。九剑山，我替你看着。”
却邪君颔首，眸光少许柔软。执剑长老和诸位长老临走前终归是不舍地回了一次头。却邪君便抬手挥了挥，将他们送别。
路鸥在暗处正目睹两方人背道而驰，便轻轻皱了皱眉。
这事情又和定缘真人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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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柱有逐渐缩减的趋势，这意味着封印即将被完全打开。却邪君看了一会儿，不知想了些什么，低头时轻嘲：“还说要报仇……”
还说要给路鸥报仇呢。谁能想到仇还没报，自己先要献祭给两界封印了。
罢了。
路鸥眼见他一步步靠近光柱，轻叹一声。
自己来得匆忙，只顾得上披一件黑斗篷遮住自己。粗略检查过一遍装备无误，便出声拦下他：“却邪君，真是好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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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压了嗓子，声音与原先不同。却邪君只觉得耳熟，偏不知道耳熟在何处，顺着方向去看时，只见到一人披着黑斗篷、斗篷帽檐几乎遮过半张脸。
看着就不像自诩光风霁月的正道人会穿的衣服。
却邪君不说话时的气势格外唬人。他定定地打量着路鸥，却发现自己看不透对方的伪装。这意味着这人实力至少与他相当。但对方身上的力量波动并不是熟悉的灵力。
“不至于。”他说，“封印破开，你该知道迟早要见面的，魔君。”
路鸥声音带笑：“真是瞒不过你，不愧是却邪君。”
却邪君没有再说话。他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什么态度来面对魔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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