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也堵上了被子,但有一角留了条不显眼的缝。
我从缝里向里看了看,里面太黑又很安静。
我叫了几声还报上自己的名字,就算戒心比较重的村民听到我或爷爷的名字也会开门的。
我找了块砖头把玻璃打碎,碎玻璃有一声溅到我手上,我叫了一声。
佩佩跑过来紧张地问,“怎么了?”
看到我手上的血迹,赶紧蹲下,把身上的背包打开,拿出碘伏和棉签,给我擦洗消毒,并嘱咐我千万不要乱碰东西。
我应着,米兰已经伸手打开了窗子,踩着石头钻了进去。
她从里面打开门,我俩进去,许家房子很大,一直到到里面的房间才看到床上被子高高地隆起。
有人在被子里小声地哼哼,气若游丝。
我一把揭开被子,米兰和佩佩都拿着自己的法器,高度戒备。
被子下的女人肚子隆了起来,头发都湿了,在忍受着巨大的折磨。
“许嫂,你怎么了?”我推了推她。
她一直闭着的眼睛,突然睁开,凶狠地望着我。
“小心!”佩佩一把拉开我。
许氏眼睛很混浊,眼白呈污污的黄,眼珠子是淡褐色的。
“她被尸毒感染了,正片在尸变中。”
许氏好像还留有人的意识,口齿不清地说,“救……救救我。”
她一张嘴,嘴里向外流出黑红的血液。
我们齐齐向后退,那血液的气味腥臭之极。
她费力的趴在床边,张大嘴巴向床下呕吐。
佩佩把我推到门外,嘴里喊,“注意你的手,千万别碰到这些玩意儿。”
我离得远反而看到她的嘴巴,“她舌头断一一截。”我皱着眉喊道。
虽然只看到一眼,却清楚地看到舌头的断面不整齐,像是咬下来的。
她吐过后,好像更难受了,从床上翻滚下来,在地上翻腾。
米兰只得也脱了外套,和佩佩一起将她拉到院子里,从污浊的房间出来,两人都大口呼吸着并不新鲜的空气。
许氏衣襟大开,肚子露在外面。
肚腹上有一个黑色的孔,看起来很深。
许氏一边流泪,嘴里不清不楚地说着什么。
我蹲下来仔细听。
他们来报复我,他们昨天晚上找我,我不开门,许贵昌那个混蛋,把门撞开了。
他用指甲刺进我的肚子,我疼啊。
他还咬掉我的舌头,这对狗男女,不是人。
让我死吧,我难受死了。
我听着这不清楚的控诉,身上寒毛都竖起来了。
虽然许氏做恶到头得了报应。
可这报应来得太快,太猛,又这么直接呈现在面前。
我走到一边直犯呕。
天交正午,我们都犯了愁,要怎么处置许氏。
只得先把她放在这里,我们去找莫愁,找到她的尸体,先烧了再善后。
佩佩拿出一根雕了凤鸟的尖头银钗,一边走一边扎在土里拨出来查看。
银钗变黑,随着我们向前走,银钗黑的部分越来越多。
路边的草木越来越少。
一直走到一片田埂,这里寸草不生,土地干裂得张开的大嘴。
一口水井上盖着一块石板。
我走上去,把石板推开,绳子和水桶都还吊在井沿,我打上一桶水,水是黑的。
佩佩摇摇头,“不是这里,这里的水被尸体污染,阴气重,但不是尸毒的状态。”
“土地也不是埋尸地。”
“那,就只有一个地方没找了。”我说。
“哪里?“米兰和佩佩一起问。
“婴冢。“
我们来到婴冢,焦黑的土地上竟然有七个新坟。
围成一周,中间起了一座大坟。
佩佩慢慢走过去,围着七个坟包走了一圈。
“这是谁搞的风水阵?“她问。
估计没有人知道了,“怎么了?”
她蹲下身,将那把银簪扎进坟土里,一条黑线直冲凤头而去。
凤嘴里竟然出来了黑色汁液。
“这片土地,又毒又潮,而且是极阴之地。原来就是坟地,长年积累的阴气都被尸体吸收了,而且还起了这样的七尸护主的风水阵。“
“这阵是七鬼压煞阵吧。“米兰提出反对意见。
“如果七鬼凶过主坟里的大鬼就是压煞,如果凶不过主鬼,主鬼会得了小鬼的助力,变得更凶。“
“怪不得,这个白毛尸还留着意识。“
“起坟吧,在坟边上升起火。“
佩佩在坟边看着,我和米兰去借工具。
我们借了几把锄头和铲子,又找吴达叫来几个青年男人帮忙。
说服村民稍微费了点时间,等回来后,我傻眼了。
火堆已经升起来,可是佩佩不见了。
而且——坟头上有一个大洞,尸体自己跑出来了。
我差点疯了,手脚发麻,佩佩要出事,我得后悔死,怎么和韩墨还有师父交待啊。
米兰让村长他们看着火堆,别让火熄了。
她和我一起去找佩佩,米兰分析说,不管是僵尸还是佩佩都不可能跑到有人住的房子。
“没人的房子没几处,咱们挨个找,也许是尸体跳出来佩佩追尸体去了。“
“不会,佩佩不是那种孟浪的人。她很谨慎,而且体贴,如果尸体跑出来,她也会因为怕我们担心,守在坟边等我们。“
“也许她担心尸体跑出去伤人所以才去追赶了?别担心,黑官不是吃素的。“
话虽如此,我看米兰脸色也不好。
我们兵分两路,从两个叉道上,分开去寻。
我向着许家走,路上有空的几处房子,我一个个挨着检查,一边大声呼喊佩佩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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