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方才您出门没经过允许,眼下老夫人和老爷已经来问罪了,见您不在,就说要拿下人发难!琉璃姐姐趁着他们不注意,帮着奴婢跑了出来,眼下她和阿四哥哥还在受罚呢!”
“什么!他们竟敢动阿四和琉璃!?”任凤华闻言眉心一跳,心中登时蹿起了怒火,同时还有无法抹去的愧疚。
今日却是是她大意疏忽,这才害的留在竹院的人替她受难。
“小姐,有什么需要老朽帮忙的吗!”送她回来的车夫见她惆怅,不由赶车上前问了一句。
任凤华也不客气,回转身交代对方道:“劳驾帮我传句话给方才那位叫阿六的小哥,就说东窗事发,他要见机行事。”
车夫赶忙将话记下,正色做了保证,随后便驾车离去。
珍儿左看右看没等到阿六下来,不由有些焦急:“小姐,阿六哥他没跟着你一道回来吗?”
任凤华只是凝重地摇头:“他去买点心了,一时半会应当是赶不回来了。”
“什么,那要谁来保护小姐您呢!”珍儿闻言登时大惊失色,任凤华却已经不管不顾地进了相府,一路疾奔回了竹院。
尚且还未跨进门槛,便听得里头传出阵阵被极力压抑的痛呼声,几乎在一瞬间,她便意识到眼下在院子里挨打的就素被她留在院子里的琉璃。
“给我住手!”她夺门而入,伴着一声满带怒火的低呵。
院子里数着板子的下人们被这声动静震慑到,下意识便停住了动作,不敢轻举妄动。
任凤华在下人们见了鬼似的注视中慢下脚步,缓缓来到众人跟前,垂眸望着已然伤痕累累的琉璃,她只觉心口一痛,一种夹杂着恨意和悔意的复杂情绪冲上心来 几乎要将她的理智击溃。
“你们到底听谁的话!”上头站着的蒋氏见自家下人见了任凤华就跟被狗拿住的耗子似的战战兢兢,登时气不打一出来,提声呵了一句。
见众人依旧面面相觑地没有反应,她登时不忿地哼了一声,凑到了任善身边:“老爷,这可是您亲自下的命令,眼下这人半路杀回来了,咱们还继续打吗?”
这话说得颇有煽动意味,任善闻言心火烧得更旺,当即把手一挥沉怒道:“都愣着干什么!给我继续!”
“听到没有,老爷都发话了,真不知道你们一个两个的都是干什么吃的!”蒋氏得了任善首肯,登时底气十足,得意洋洋地叫嚣了一阵后,下人们眼看就要举起板子闻风而动。
谁知板子尚还来不及落下,便被自旁伸出的一只手稳稳地截在了半空。
这手纤细白净,力道却大得吓人,这动手的家丁一个年轻的后生,都没抵得住这股劲儿,踉跄了一下险些被甩倒在地。
“你们有什么资格动我院子里的人!?”任凤华一把夺过两指厚的板子,狠狠地摔在了地上,视线凌厉得像是能杀人。
任善闻言登时疾步走上前来,指着她的鼻子骂道:“怎么,不是因为你私自出府在先吗,你不在,自然得仆人受罚,你现在摆脸子实在给谁看,难道我一个做老子的还教训不得几个不听话的下人了吗!?”
见他说的脸红脖子粗,蒋氏母女赶忙一人一句上前劝说。
蒋氏假惺惺地安抚了两句,一转头就开始煽风点火:“哎呀,凤华,此事我可真要说你的不是了,你一个女儿家,怎的好私自出府,还不跟长辈们打声招呼,这成何体统啊!”
任善闻言也跟着冷哼:“不错,任凤华,我看你现在是越发的目无尊长了,现在你眼中还有我这个做父亲的在吗!?”
任凤华只是冷静地回击道:“父亲何不问问,早些时侯我去前院同大夫人报备此事的时候,她为何闭门不出?”
蒋氏闻言却没有想象中的慌乱,她甚至还能游刃有余地同任凤华周旋,这不符合她的秉性,蒋氏一定藏有后招。
思及此,任凤华索性将计就计,任由蒋氏胡乱构陷,等到她说完好大一番话之后,她才不咸不淡地开口挑衅道:“还有别的话吗,我洗耳恭听。”
“你这兔崽子真是反了天了!”任善闻言再也按捺不住心底的怒火,将手一举就要往任凤华的脸上打来。
就在这时,老夫人突然赶到,人还未走到院子里,嗓音已经传了过来。
“都给我住手!”
任善听到这声熟悉的嗓音,即便再不情愿,还是讪讪地放下了手。
“母亲……”
老夫人带着三叔沉着脸走近,却没应任善的话,眼下两人母子离心,说再多都无济于事。
任善这便第一次驳了老夫人的面子,依旧端起架子训斥任凤华道:“你这逆女,咱们相府怎么会有你这样冥顽不灵的女儿,你今日要是还不给我个交代,我看这相府,你干脆也别待了!”
这话说得已是十分严重,任善平日里得端着个一家之主的好名头,少有对人这样急言令色的,任凤华在不屑的同时,不由也有些奇怪。
她总觉得任善很恨她,但是这恨意怎么想都很莫名其妙,她有些想不出原因。
老夫人见状紧紧地拧紧了眉头,不忿道:“好了,这不过是一件小事,你用得着这样小题大做吗!再说了,算着日子,华儿的及笄礼就快要到了,你却还要趁着这好日子来责难她,这不是煞风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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