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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是那招瓮中捉鳖奏效了。
全叔道：“我们卖了个空子，那小子就露馅了，但他跟油耗子一样狡猾，跑到南城才抓住，马上要宵禁，我们担心路上生出什么变数，还不敢往回押。”
我道：“既然抓到了人，只怕暗中潜伺之辈也会有动作，继续关在荒宅不稳妥。”
当然也不可能拿到驿馆搁着，眼下父亲正住在这里。还是尽早脱手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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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虑片刻，我道：“全叔，劳烦你再帮我带句话到流霜阁。”
若真如凌景奕所言，主君和郁久闾伐灼有勾连，这个烫手山芋只有他能接得住。我如今也顾不得什么廉耻不廉耻，回过头来想苏奚辰那些话，的确也都是对的。
其间趁空回房照了一下镜子，除去两道碍眼的疤痕，脸色更差得不能见人，我便翻出胭脂遮盖，勿论喜不喜欢，这世道的风气便是这样，坤子也要与女子一样，用颜色来取悦人。
描了片刻，疤痕遮不住，我干脆又找来作画的颜料，调出与肌肤一样的颜色，这才盖了个七七八八，再略加修饰，镜中人已经粉淡脂红，气色颇好。放下染眉的铜黛时，全叔也气喘吁吁地回来了，说话已带到，“那个、那个凌......也来了......在后门。”
我冷眼瞟了镜中的自己一眼，扣上兜帽，叮嘱全叔去向父亲禀告，随后往后门出去。
“这个怎么也要走？！”正好碰见桂茹阿姆从灶房端菜出来，她生气吼道：“今晚这顿饭还吃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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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姆，我去帮你接蒋阿叔。”
她啐了我一口，连忙脱去做饭的罩衣就要跟上来，我抬手止住，她识得脸色，愣了一愣，就停下了。行至驿馆后门，远远地看见一道影子立在街边，凌景奕此次未着戎装，而是一身黎色常服，发髻也如平常的文士，竟比头几次看着多了些随和之气。
“这么晚，劳驾大人了。”我走近，不放心地看了看周遭。
他上下将我扫视一遍，笑道：“放心，除了贺舒雨，没第二个人敢跟踪我。”
“......”我大惊，晃了一晃，这时才发觉他的眼眸依旧凌厉，令人生畏。嘴角也勾着一抹薄笑。
“那大人......也在跟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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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听了个笑话，“你本就提防我，我怎会做那种事来徒惹不快？是那小子越界，被我的人看见了。”
说时，他扶住了我的手臂，“说来也奇怪，贺舒雨在官面上明明已经死了。他现在是你的人？”
“......”我虽然早就料到与他谋事不比对李徵钰轻松，但也还是差点绷不住，双腿发软。片刻，点了点头，“是。大人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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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无异色，“既然是你的人，就不追究了。”
我便颔首，顺着他握在我手臂上的力气登梯上车，见只有左侧放着软垫，其上还有刚烙下的新鲜热乎的印子，便坐到了右侧的位置。凌景奕笑了笑，并不言语，与我面向而坐。
寻常的车辆，里间并不宽敞，我们几乎促膝，马车行驶起来，颠一下，膝尖就碰一下，我只得咬牙往后避让，他却挑眉，竟然***腿，干脆将我的膝盖括在中间。习武之人本就穿得不厚，裆部绷着，单靠一片衣摆根本遮挡不住，十分不雅。
“......”我再忍不住，抬眼瞪着他。
凌景奕道：“我平日不乘马车，得信匆忙，只草草租到这辆小的。”
于我两腿的空间实在狭小，只能紧紧夹住，免得碰到他，“大人难道没有听明白我让人给您带的话？此行为正事！”
因对周广瑞逃跑的事有了几分猜测，一为求证，二为祸水东引，转嫁给他。
他却笑得眉梢眼角皆下弯，“你想见我，其实大可不必用那些无趣的正事来做借口。”
“......”我彻底服了这人，“那大人若只是想调戏在下，而不把正事放在心上，也不必用这些不着调的话来搪塞敷衍。”说着作势要退出车厢，他忽然收紧双腿，夹得我膝盖撞在一起，站不起身。
“我方才在与李岫议事，丢下他就来了，还不够诚意？”凌景奕挑眉看着我。
“......”他两条腿如铁钳一样，我挣脱不得，气得几乎呕血，冷笑：“诚意？大人几番所为，只是轻薄人罢了。在下以为，与您之间，只是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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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他神情一滞，蹙起了眉头，“美色可易，缘与真心不可易。”
他取下挂在厢顶的白纱灯，照在我脸上，“我是见你专门打扮了，夜色又好，所以才忍不住生出几分亲近的意思......你当真觉得我不能入眼？”
“......”他的眼神忽然柔和，我一时怔愕，舌头也跟着打结，“大、大人风流倜傥......倾慕者众......在、在下却自身难保，终日寝食难安，没有那个闲情逸致......现在只想请大人正经共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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