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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前不远处的铜镜里，映照着凌景奕肌理分明的身躯，每一块筋骨都紧紧地绷着，汗珠里释放的气息也犹如利刃般刺人。我知晓是当真激怒他了，不由往后瑟缩，但稍一动，就被他钳住下颌。
“你执意将我们之间当作交易，便是，也要按我的条件来。”
“......”
他不给我回驳的机会，带着乾裔尊严被触及的怒意和不甘，也咬破了我的舌尖。我疼得发颤，嘤声求他停下，回应却是更用力的噬吻，“苏奚迟，你不会嫁入文家，你要光明正大地嫁给我。”
他语气有几分狠戾，下手也颇为狠重，像是在施行惩戒。又道：“本帅不是某些无能的废物，连心爱之人都护不住。”
“......”
话中带了暗指，也似要故意激我一般。
我垂眸，不知作何言语。
现在想来，与江明棋在一起时，我只是喜欢，从来都没有算过他是否能护住我。如周广瑞和玥儿，渺小卑微，仓皇存于这世间，谁又护得住谁？只是因为不知所起的眷恋，想要与他相依，喜欢便是错了。
我顺着揽在腰上的力道翻身，变为坐于凌景奕胯上，又用手掌将他轻轻压住，“景奕，于公于私，都求你不要将我推到更引人注目的位置上去。我只有父亲和三弟了，但这世上，没有真正的万全之策，你也没有……我不敢再冒任何险。”
我想到自己从前的愚蠢，不禁苦笑。
说到底，凌景奕难以忘怀的，也只是当年鹿泉湖上初遇时一瞬的心境，烈日灼灼，稚子懵懂，未染纤尘，少年情窦初开......可谓动人心扉。我却记得什么？他想在我身上攻下的，是一座海市蜃楼。
“如果你要执意，让我变成你的禁||脔，彻底失力，不慎害了苏府和北流营，我会恨死我自己，也会恨死你。”
凌景奕从下看着我，“不会......”
此番轮到我将他堵了个严实，我胡乱咬着他的嘴唇，好一会儿才松开，喘息道：“如你所言，我已经彻底错付了一次......我不要你的保证，我不信。”
沉寂许久，却听他问，“苏奚迟，你对我可有一分喜欢？”
“......”我未想到他问这个，呆了一瞬，“那大人当真在意......？”
“在意。”
我软下腰肢，娇柔地将他覆住，“我敬大人英明通透，不会因情乱智......”
“敬我，英明通透......”他苦涩地冷笑，忽然托住我后脑勺，反下为上，将我盖在他的阴影中。
......
再被放开时，已是又经了一番竭力的……只是狂躁地在我肌肤上留下痕迹，显然有些发泄的意思，也像是想要弥补不能真正在我身体里烙契的遗憾。
坤子身躯不同于女子，有孕时才会蓄出一点**，本就平平，闵先生又开了许多下乳去浊的药，堕胎五日后就未再有余乳和恶露，加之胎儿长在靠后的位置，不易显怀，未在腹上肌肤留下痕迹，取出后就趋于常人了。我咬了咬唇角，朝他……腿，“奕郎，jin来......”
闻言，他却忽然恢复了清明，停下动作，眼睛发红地瞪着我。
“......”我垂眸，惴惴问：“还是不能忍受我身上的味道么......？”
乾裔与坤元之间的……，多半还要靠气息指引，相合相生，方得闺阁｝极乐。成过契的坤元，再与别人交｛｝｛｝合不舒服，乾裔也是如此。我要过这一关，他未必不是。
“奕郎......？”我又小心往他面前靠了靠。
凌景奕抵住我肩膀，随后就起身，一语不发地离去了。
“......”
我望着他走远，无法阻拦，便也没有去追。也没有指望能从他口中得到确切的同意，按他脾气，什么都不说，就已经是最大的让步。
伏在床上缓了片刻，两个小仆打了洁身的药汤进来来给我擦身，原先的衣服脏了，他们竟拿来一套凌景奕的常服给我换上。他的体格十分高大，我穿上后，浑如一粒皮薄肉少的馄钝，皱巴巴地堆在软塌上，着实有些滑稽，却也没处挑拣，只能将就。
“请公子喝些滋补的参汤。”一人端来药碗。我瞟了一眼，发觉色泽比寻常参汤深许多，接过来细细嗅了那药味，不禁挑眉，笑问：“是你们主子让我喝的？”
小仆道：“回公子，主帅房中留人过夜，都是这个规矩。”
我依旧问：“是凌景奕让我喝的？”
他们相互看了几眼，其中一人这才谨慎回道：“奴婢们只是按定下的规矩......”
我搁了碗，道：“放这里吧，喝不喝都与你们无关。”
我从小吃药无算，也看医书，后来更为虫丹钻研了一二，在缪黎馆的那段时间，常常借阅秦先生的藏书，还是能勉强辨别。这碗里有人参，川芎，附子，的确有滋养补气的功效，却也调配了少许红花，麝香和生川乌，真正的目的在于避孕，虽不至于引发流产，也是闵先生说的，多少有寒毒，对坤元身子的根基有损。
凌景奕都未进过我的身子，自然不会多此一举。看这两个小仆畏缩的样子，应该也是听命于人。还不是深宅，算计就已经来了，我无心打听，让他们收拾好就退出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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